是梨子呀

🫵

Old Joy

(是把刀,我发刀我快乐,又是起名废的文章)

     

         我们不但忘记了梦,我们还忘记了忘记

                                                                        ----引子



        这是Tom独自在纽约生活的第三个年头,在灯火璀璨的每一个夜晚,他的梦里浮现的永远是另一个城市,伦敦,那是他的故乡,离他有十几年那么远,他在纽约,也就失去了和朋友的联系,虽然他的朋友总说,他们的失联是因为Tom的心与他们的距离已经无法丈量

 

        “我和谁还有小于一万公里的联系呢”Tom无所谓地删掉了列表里最后一个跳动的头像,他隐隐约约记得,自己从前不是这样的,他记得自己以前是个十足的乐天派,会为任何小事开心,他和朋友做每个刚成年精力旺盛年轻人的都会做的事,他们尖叫,大笑,在彼此的part上尽情搞怪,可是现在他的心已经不再为任何人跳动,但甚至他自己也不知道改变的原因

        Tom翻开来一本日记本,这是昨天他从一个纸箱里翻出来的,夹带着几封陈旧的书信,现在谁还写信?Tom把它们丢到一边,直到他今天因被日记本绊倒,再次拾起它们,信上没有地址,像是信的主人挣扎无数次后,还是由于各种原因没有把它寄出去

         反正没事干不是吗?Tom随意坐到地上,拆开了第一封信,字迹有些熟悉,但Tom的脑海中却一片迷雾,他只能看到它的轮廓

        “嘿,你知道吗,我昨天做了一个梦,梦到我们以前是邻居,你以前仗着比我高,总是偷偷抢我玩具,但是回来我发现你的体格完全不如我后,我几乎是碾压你嘛,说起来挺有趣的,就算我知道你打不过我,我还是心甘情愿地被你欺负了好几年,所以你那个时候贼自信,居然跑去挑衅新学期那个说你弱的高年级老大,要不是我刚好路过,你怕不是要一路哭回家,不过我想大概不可能,你怎么会一蹶不振呢,你的眼睛里好像永远没有服输两个字,我当时就纳闷了,明明有那么温柔的冰绿色眼睛,怎么为人处世一点也不温柔呢?不过,到底是一个梦而已,大概现实里的你与其截然相反吧”

         信到此截然而止,没有署名,心中也没有出现一次称呼,Tom甚至不知道这封信是谁写的,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这,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拿起了下一封,但是手机信息提示音打断了他

         “喂?”他的语气里毫不掩饰地出现了不满,对方停顿了一会,说:“Tom”,Tom皱眉,海默,他为数不多一直还坚持骚扰他的朋友,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想摁挂断键,对方像是预料到他的动作,急忙喊到:“不,请别这样做,至少等我说完我想说的”,Tom沉默了

        “我们只是想恳求你回来,回到伦敦,至少我们在这,你……”

          Tom的手摁下了红色按键,那是从心底涌起的抗拒,他抗拒伦敦,他抗拒他的故乡,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疲惫地闭上眼睛,昨晚的几杯咖啡好像起作用了,就这么睡过去吧,他想

         Tom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做梦是在什么时候了,闭上眼睁开眼,一个晚上就那么溜走了,有些不真实,他没有在公寓里放钟,他环顾四周,满地脏乱的衣物和杂物,窗帘紧紧地拉上,那是光也透不进来的亮度,他有时候会想,是谁让公寓变成这样的,简直太完美了

         Tom的饥饿感好像也随着梦境消失了,真好,省下了晚饭钱,或许是午饭钱?Tom摇了摇头,不打算去想,他拿起了另一封信

          “嘿,我又做梦了,我依旧梦到了你,梦到我们上了同一所高中,我们经常一起走回家,激起了一路的笑声,我记不清是你的笑,还是我的了,只记得梦里我们很欢快,我梦到你偷偷告诉我你有了喜欢的女孩,我的心就算在梦里也疼的可怕,于是,我知道了自己的性取向,当然我不敢告诉你,我怕我们的关系会跌落谷底,梦里我把那感情压在了心底,深深地,深到我有时候我自己也认为喜欢你是我的一个错觉,但是它不是,我醒来后就想,梦里的我也太懦弱了,要是我,肯定会手捧玫瑰花直接向你表白,并且是在全校面前,那感觉,简直爽爆了,我要让全世界知道我拥有你这个珍宝”

         Tom有些发笑,写这封信的人让他觉得可笑,他到底是在和谁对话呢,这时,门铃响了,吓了Tom一大跳,要知道,那门铃几乎有两年没响了,当然他丝毫不担心是什么连环杀人狂或者恐怖分子,谁也不能让我死第二次,不是吗?Tom打开门

        “Thomas”,Tom冷下脸,回手就想把门关上,Thomas用身体拦住,他脸上带着怒气,“Tom·Holland!你要废到什么时候”,他的怒吼使得对面一位老妇妇打开门,Thomas又把怒气迁移到了那位可怜的老妇人上,“别多管闲事”,大概是Thomas自带的匪气,老妇人颤巍巍地又把门关上了,走廊里就剩下了一扇半开未开的门和怒气冲冲的Thomas

        Thomas说:“跟我回伦敦”,“不”,Tom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觉得自己恐慌症快犯了,他需要吃药,他让开了,Thomas顺势挤了进来,并关上了门,在Tom艰难地把一把药干咽下去后,他看到Thomas眼睛里的痛苦,那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怜悯,“请你滚出我的公寓,不然我会报警”

        “不”Thomas在已经乱到称不上沙发的沙发坐下,他看到了烟灰缸,皱眉,说:“你什么时候开始吸烟了”,Tom拿走烟灰缸,说:“不关你的事”,Thomas苦笑说:“你现在就像一只刺猬,尽力伤害一切人来排解痛苦”

         “Thomas,你只需要知道一点,就是我永远不可能跟你回伦敦,哪怕是我的尸体也不行”

            Thomas腾地站起来,抓住了Tom的领子,冲着脸就来了一拳,力道之大如同他眼里的怒火,Tom一时有些晕头转向,他的视线模糊,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下一秒就揍回去,两人在狭小的客厅里扭打起来,宣泄着彼此的怒火,最后他们打累了,也彼此都挂了彩

        “你可毫不留情”,Thomas抹掉了嘴唇上的血,“你不也是”,Tom龇牙咧嘴地对自己手臂上的蹭伤呼气,“嘿,我只想说,就算你再怎么不愿意,我也会把你绑回去,你会想回去的,那里有一切的答案”

         Tom冷笑,说:“我已经知道自己接下来的答案了”

           “那过去的呢?”Thomas站了起来,向瘫在地上的Tom伸出手,“你可以带上你想带的,我也不会限制你十天后的自由”

                                                         #########################

           最后 Tom只带上了那本带着密码锁的日记本和那堆书信,他不想几个小时在飞机上一直盯着Thomas那张脸,虽然那张脸很俊美,Tom拆开了第三封信

         “嘿,我就知道哈哈哈,你看你到现在不也还是单身一枚,虽然这并不证明你不喜欢女的,但是至少让我稍微可以遗忘如果你有女朋友的痛苦了,嘿,我今天还想谈谈我的梦,梦境和现实好像是相反的,梦里你一直处于不缺女朋友的状态,当然,那使我心碎,那感受真实到我醒来后发现自己哭了,难以想象不是吗,我居然会为梦哭泣,哪怕他们如此令人难受,我才发现我竟然如此脆弱,有些难以接受”

         Tom还是读不懂这些信,跟人家讲自己的梦?真是个怪人,他抬头,外面的世界四处好像钟,他瞟了一眼时间,拆开了下一封

           “天呐!!!你知道吗!昨天的梦简直太美好了,我梦到我在伦敦塔桥和你表白,你说你会考虑,而且几天后,你答应了我,这太美好了不是吗?!我梦到我疯狂抱着你转圈,我告诉街上每一个人我们在一起了,我抱着你,我们度过寒冬暖春,一起过节,一起买礼物,一起在阴雨天窝在家里看电影,或者听老唱片,当然你更喜欢玩游戏,这简直太美好了,我几乎是笑醒的!”

      

          故事好像迎来了一个美好的结局,虽然有可能只是在写这封信的人梦中,因为这是最后一封,Tom将信放好,飞机提示音也响起了

         海默早早地等在出口处,他挥了挥手,Tom走向他,“我只是来知道我过去的答案的,完了我就走”,海默早已料到般笑起来,说:“到时候看你自己的意愿了”,这时海默看到Tom大衣口袋露出的信封,他眼中闪过疼痛

        “你可以告诉我一切了”,Tom在海默家客厅坐下,显得有些不自在,海默看了一眼Thomas,给Tom泡了一杯茶

        “Asa?”,海默把茶递给他,“虽然你更喜欢可乐啊,但……”,“等一下”,Tom打断了他“Asa?你在喊我?Asa是谁?”,海默眼中蒙上了阴云,“那是你的名字,Asa·butterfiled”

        海默忽视了Tom眼中的震惊与困惑,他自顾自地说:“那些信,你口袋里的那些,都是Tom给你的,没有寄出去的信,我们在整理他遗物的时候找到的,你抢走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们好久后才知道你躲去了美国,像个每个心碎的人一样,逃离了伦敦,只是我没想到你会误以为自己是Tom,并且对此深信不疑,你在你自己的世界里扮演着他的身份,难道你不会在某天醒来照着镜子的时候有一瞬间对镜子里的那张脸感到陌生吗”,海默说到几乎崩溃,Thomas揽住了他,给予他安慰

        “所以你是说,我是Asa,而那些信是Tom写给Asa的,而且写信人还死了”,Tom大笑起来,“这真是可笑哈哈哈,那海默你还是Thomas,Thomas还是海默呢”,Tom一下又不笑了,说:“我知道自己是谁”,他甩开门,走进了十一月的风里

          眼泪随着脚步滑落,他只是不停地嘟囔着“Tom,Tom,Tom”,他猛然在十字路口停下,他看到人群围聚,他透过人群看到一个青年的身体,毛衣被鲜血染红,他的手上紧紧握着一个蛋糕盒,口袋里的戒指盒滚落出来,也粘上了血液,地上散落着被碾烂的玫瑰花,那红更加深沉,他看到青年的眼睛,焦糖色的如同蜜糖,只是在里面头什么也不剩了,他感到了喉咙口涌上的苦涩

        “T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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